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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人展現福音新想像

對當今的信徒來說,任由世界滅亡、教會最重要的是傳福音等說法,會被理解為十分礙耳和「離地」。筆者的反省是教會的福音展現缺失了一個關鍵字—貼地、相關聯的(Relevant)。教會的福音展現對於處境的不對應做法,叫人感到愣然,例如:堂會一些領袖重視弟兄姊妹是否有足夠出席率多於他們在各樣處境下的信仰掙扎與怎樣為主見證,甚至有些做牧養的人/牧者約化了傳福音就是在職場/校園帶人信主。一般來說,這類熱心傳福音者眼中只有靈魂的需要,見到自己以外的未信者是福音對象,不但難以成為對方的朋友,也很難成為對方的鄰舍,個人傳福音目標甚至高於神想他看見對方的身心社靈的需要。別人舉哀,他不會與人一同哀哭;別人慶祝,他不懂與人一同歡樂。就如在街上廣播讀經文,講福音的人,與生活在城市的路人平行時空。又如一位傳福音愛好者見到少年人與朋友一起談論追星,他只會跟少年人說「好呀,與你一起追星的這朋友就是你的福音對象。」一來他自己成了沒趣的人,也成了離地(Irrelevant)的人,大概會被認定為怪人。問題不在於奇怪與否,而是這種奇怪,會添亂,在福音以外添上外衣,這外衣讓人誤以為福音與自己無關。

我們可以怎樣想像職場人的福音展現,是與人有關,甚至有一天同行業/同職場的人會知道被福音得著是生死尤關的事呢?

對於職場人來說,在未有人問及神於你是否真確的存在之先,一概只能用職場中的工作與人際關係來展現何謂福音的影響力,展現福音貼地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新想像。每個職場人都可以配合聖靈的工作,雖然人是有限的,無法掌握神國整體的運作。不過我們確知神國不像一間公司,人在其中不是齒輪,合力讓公司賺盡,神國不需利用人來賺取人。神國在世上的影響是重新將我們每個個體的尊嚴(dignity)恢復,在聖靈的影響下每一個人都是重生再造,以強壯的靈性活在世界當中,在夾縫中展現”Because He lives, I can face tomorrow.”(參:Because He lives 歌詞)。在我裏面活著的基督,加能力予我,在罪人與被罪者的世界中不離場、不離地、不冷淡。在看似不是基督掌管的職場展現稀有的、相似於屬主的公義、和平、良善的踐行。

作為牧者與人伙拍,探索回應一個被罪者滿滿的世界。筆者與有使命感的灣仔堂人同行,將我嘗試的踐行與想像,在這裡拋磚引玉。(因我能合作的人雖有不同行業,都仍有未及的,仍需聽大家的,與及仍需被啟發新想像。)

這十年中,在內地、非洲、香港,如與專業人員及大專生一起的使命行動,幫助腦癱小朋友短暫托兒,讓家長有時間學習;與藝術技能人才,為醫院兒科病房繪畫壁畫;與牙醫一起在教會義診,祝福社區;擔當醫生助手,與護士一起執藥派藥;與會計、行政為本行業的人處理教會關懷難民助學資助事工。在校園,擔當校牧的團隊一員,與主婦們預備午餐,讓師生聚餐建立情誼;與社工一起面見及輔導學生,處理精神健康、情緒或社交難題;與科老師課堂活動,與學生同行⋯⋯這些不同合作的共通點:締造恩典時刻(Gracious moments)與賦能/充權(Empowerment),被助的經歷成為一塊砌圖,讓受助人併湊,窺見神對人的持續救贖,釋放與再造。

若然灣仔堂覓得一個新空間或以新場地「擴充營業」,職場人與牧者的合作能否跳出框框,不只講罪人的福音,而是一起開始解答被罪者的福音。

在未有新的物理空間之前,我們這群體中仍然可以一起做新事。在筆者的職場中,其中有慈惠部,慈惠部的工作包括了人道救援、肢體互助、關愛會友計劃(會友成為別人的鄰舍)、失業援助、難民助學資助、鼓勵捐血救人等等。將慈惠工作與不同職業的使命門徒結合,讓恩典時刻與賦能同步發生。我們正在探索跟30+的會友,如中醫、職業治療師、教師、藝術治療師等等想像、探索、計劃及踐行。

容讓筆者寫口語一點的表達:「充權的使命門徒帶埋教會的慈惠一同返工」,「返工做埋教會的慈惠與給予受助者充能」。

註:關於被罪者的福音這詞的來源,「被罪者」的神學概念請參考資深神學工作者馮煒文先生的著作,與及年青學人思路.豐的著作:《福音叫人有活著的勇氣:在三重失去中再思福音意義》。